白色力量的黑暗面 —–藍色、紅色、與封建的染缸

被說是政治素人的柯文哲是最近幾年來台灣政壇上的奇特現象。他由一個默默無名的台大醫師急速竄升成一個全國性的知名人物,進而於2014年以85萬的高票選上台北市長,打破了長久以來一直是國民黨囊中物的台北市長寶座。「柯文哲現象」多少反應出了台灣社會的一些問題,也反應了柯文哲這個人。

有人將柯文哲瞬間成名的原因歸因於他是一個台大醫師,一個自稱智商157極端聰明的人,說他是一個不會說謊話的亞斯伯格症患者。而柯文哲本人機智的用語及一般人都聽的懂的比喻,雖然時顯粗鄙,卻也使他的言語頗受人傳頌而有所謂的「柯語錄」。目前柯文哲旋風的力道已不如當初,但做為一個公眾人物的他,行事思惟及施政多少會影響到台灣的走向,這是我們所必須面對並做剖析的。台北市長是柯文哲的第一個公共職務,我們也就由台北市長這個職位開始做檢討。

一個地方首長的成功與否靠得不外是行政能力,政治手腕,與個人魅力(charisma)。在美國的地方首長選舉一般都不涉及意識形態(民主黨或共和黨)。但在台灣藍綠對立的廣泛下,一般也牽涉到地方首長的選舉。而在沒有初選的黨國年代,黨國的「加持」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雖說仍有陰影,但黨國的加持在目前已不屬要件。在台北市長方面,我們要考慮的是行政能力,政治手腕,個人魅力,與意識形態。

行政能力

論及過去幾任台北市長的行政能力,高玉樹應該是其中的翹楚。高玉樹任台北市長期間(1954-1957,1964-1967,改直轄市後1967-1972)大致奠立了當今台北市的格局。他拓寬了台北市的主要幹道:如羅斯福路,南京東路,松江路,重慶北路,中山南北路,敦化南北路(當時松山機場出口的國道),及仁愛路….等等。也建立了主要大道的面貌,如人行道與安全島等。整個東區的規劃及開發都是在他任內定案並開始的。在這開發建設中,他也拆遷了當時台北市四處都有的第三世界形式的違章建築,並搬移了違建戶。在改善交通及市容方面,他也廢除了三輪車而鼓勵車夫轉行計程車。

陳水扁台北市長任內也是有口皆碑,交通的改善及捷運的大力推動(宣示一年通一條),基隆河的整治,及台北市政府的服務民眾,都在他鐵腕的推動下頗有績效。而台北市民的滿意度也都將近八成。

但柯文哲呢?柯文哲原先標榜的經歷是葉克膜團隊的成功,建立器官分配制度系統,等等他在台大醫院的成功作業。但他過去的成功自許顯然並沒有轉移到台北市長這個職位上。由民調的直直落來看,台北市民顯然對他的施政表現是失望的。而據《商業週刊》對他十大政見的評分來看,只有慘不忍睹的25分(《商業周刊》:何以光環不再?柯文哲「我一年把人家20年可以犯的錯犯完了」。7/21/2016)。但在那篇訪談中,柯文哲卻說對了市府員工對他不滿的原因:「…….我學到一課,就是說,八個人的團隊 (指他在台大醫院時的葉克膜小組) 跟八萬人的團體(指市府)是不一樣。」

沒有人會否認柯文哲在台大醫院期間的超重工作與超長工作時間。但這種成效卻是靠苦勞與威權管制,而非制度上的建立來達成的。以他不滿時會生氣罵人,摔病歷,而被稱為「柯(苛)政」來看,這種管理當然不是一個現代企管中的管理,而是一個威權統治。一個成功的大企業老闆靠的不是壞脾氣與超長的工作時間,而是有自信但不自大,要有一套制度,要有明確的目標,程序分明,更要懂得激勵屬下一起為目標奮鬥。缺乏現代社會管理觀念與文化的柯文哲當然會在市政管理上裁了個跟斗。這也說明了他行政能力的缺乏。

政治手腕與個人魅力

談到歷任台北市長的政策手腕,還得再提到高玉樹。當年選台北市長的高玉樹所面對的是險惡的競選環境。他也因國民黨的作票而被沒當選過。其間,學工程背景的他到美國麻省理工學院進修,而也與當時駐台的美軍顧問團關係綿密(當時駐台美軍官員中的Henry Kao )。多少有這種美國關係,使國民黨不敢對他大肆做手腳。高玉樹的用人也有其獨到之處,他不用競選團隊的人,多少怕會因人情包袱而礙手礙腳。高玉樹後來被國民黨明升暗降的「升」為交通部長。他的長子高成器與女友吳純純於1968年雙雙死亡,死因至今仍是個謎。但一般推測與蔣經國及蔣孝文有關係。

陳水扁,馬英九,及柯文哲都有其不同的個人魅力。柯文哲的魅力多少源於他的政治素人形象。他當然也有他的政治手腕,否則也當不上台北市長。觀諸柯文哲的政治手腕,他的著力明顯的只在於玩弄藍綠間的矛盾,乘著太陽花運動後民間不滿國民黨及權貴作風的民氣,選上了台北市長。但看起來,他的政治手腕似乎僅止於市長的當選。他缺乏眼光,也沒有推動市政成功所需要的政治手腕。除了市政跳票外,一些主張及宣示看來都只成為口號及謊言。柯文哲上任後所提的「五大弊案」,到目前不但沒有能力去證明是「弊案」,而且是一點處理的能力也沒有。柯文哲的施政手腕顯然缺乏腕力與功夫。

玩弄藍綠而標榜「超越藍綠」的他,卻也因緣際會的選上了台北市長。如前所述,地方首長的施政本不應顧及藍綠意識形態的,但柯文哲這種標榜「超越藍綠」的口號卻也是一個大謊言及大笑話。

超越藍綠?

柯文哲以一個二二八事件受害者的家屬身分被視為是綠營,而他本人也曾標榜為墨綠。但柯文哲的所作所為走的都是藍營,甚至是紅營的路線。

柯文哲一再表達對獨栽者及特務頭子蔣經國的敬慕已令許多綠營的人不滿。他也數度拜訪宋楚瑜,而也於甫選上台北市長後拜會宋楚瑜,邀請宋楚瑜當台北市政府的「首席顧問」。宋楚瑜這個「顧問」除了權謀詐術及與中國的關係外,可有什麼現代行政能力可「顧」,可有什麼道德素養可「問」。去接近這個中華醬缸底發酵出來的產品而聞香的柯文哲不是藍營的人是什麼。但更可怕的是他與中國的親近。

當上市長之前柯文哲已去過中國19次。據查都是經過葉克膜的製造商,美國明尼蘇達州(柯文哲在美國明尼蘇達州進修一年)的美敦力(Medtronic)公司的安排去中國,做業克膜的教學與訓練。若屬實,這已明顯的牽涉到利益輸送與可能的貪污問題。柯文哲在中國訪問期間也主動找中國的統戰部人士,並與幾位中國的對台統戰人士多所來往。他也去中國的「革命聖地」,如延安,西柏坡等地「朝聖」過。柯文哲在台大醫院的辦公室裡,掛著一張延安的版圖。他說要仿效「延安精神」。了解他當選市長前的這種背景,對他後來所提的「兩岸一家親」,「兩岸是夫妻關係,床頭吵床尾和」,及「兩岸是命運共同體」,並進而附和習近平的言論….等等,不應感到奇怪.奇怪的是他是如何能走到今天而不被「點油做記號」的。

只要中國存在一天,中國對台的敵意存在一天,則台灣一定會有藍綠問題。「超越藍綠」這種說法是一個不合政治現實的政治笑話,但我們當然也可說那是一個政治的高明騙術。

之前提到高玉樹。在此附帶一提的是日本治台後期,台灣社會的建設及教育體制的建立已相當完善。在那時期台灣社會已漸趨成熟,而也栽培出如高玉樹、彭明敏、辜振甫、賴和、林秋梧、李登輝、史明、等那一代相當優秀的人才。當然那個優秀的世代卻也是在二二八事件中受創最深的一代(如林茂生、阮朝日、陳炘、陳澄波)。可以說的是日本治台四、五十年後開始培育出相當優秀的人才。這不禁令我們納悶到,國民黨據台已有70多年了,可曾培養出有高瞻遠矚的人才?

國民黨體制下的產物

柯文哲成長於國民黨的黨國年代,是國民黨體制下的績優生。他若成長於歐美的開放社會裡,會不會也是個績優生,我們不得而知。在國民黨體制下成為績優生不是一個見笑的事情,問題在於你是否能客觀的去分析評斷那個體制,更進而跳離開而以外來的角度去分析那個體制。在這一點上,柯文哲是不及格的。

沒有任何證據或資料顯示柯文哲曾經參與過當年反戒嚴、反獨裁、反民族壓迫的反國民黨運動。相反地,柯文哲所表現的(以他的《白色的力量》一書來看)卻是對國民黨洗腦教育的全盤接受。他說:「我去過黃花崗,這也是影響我的一生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也說:「國父孫中山先生推翻滿清,建立民國。 …『推翻滿清』是真的,但是並沒有『建立民國』」。這些「歷史」都是國民黨(及共產黨)教出來的。柯文哲可有去分析過清廷倒台的原因?國民黨的同盟會有在武昌嗎?而當時人在科羅拉多州丹佛一家朋友的中國餐館的孫文,是如何以神通力「推翻」太平洋對岸的清朝?他又是如何成為「國父」的?對國民黨的洗腦教育全盤接受說明了,國民黨體制下的績優生大多是死讀書的產物,缺法分析及辯證的能力。

但許多國民黨體制下的績優生還有個特點:他們也是中國兩千多年來醬缸文化的產物。柯文哲以毛為師,愛頌「毛語錄」而走上邪路,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醬缸文化到底是一個扭曲人性、你訛我詐的訓練所,柯文哲當然也學習到了精髓。

剛走上政壇的柯文哲有這麼一說,他有亞斯伯格症,亞斯伯格症的人不會說謊。擺出來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亞斯伯格症是屬於「自閉症譜系障礙」(Autism Spectrum Disorder)的一種,一般缺乏在社會上能夠正常適應而獨立生活的功能。一個亞斯伯格症患者能當上醫師, 料也應該成為醫學文獻上的一個特例來討論。身為醫師的他應了解每種疾病都有每種疾病的診斷條件與標準。柯文哲若有亞斯伯格症,他應公布是哪個心理學家或精神科醫生所做的診斷,做了什麼測驗?可曾接受過治療?治療有效嗎?這些都是他應公布,或醫學界及社會對他應有的質疑。選前柯文哲雖然曾說「亞斯伯格症是我大兒子,我沒有」。但後來在談到趙藤雄時又說「有時候叫棋逢對手,亞斯伯格症遇到一個頑固老人」。又說他與馬郝的不同在於「亞斯伯格症的堅持」。柯文哲的「亞斯伯格症」是在2017年4月12日,在面對台北市議員王欣儀的咨詢時才表示他沒有亞斯柏格症。他說 :「其實我也沒有正式診斷,只是別人說我有這個傾向」。柯文哲的亞斯伯格症看來是「根治」了,這又是醫學上的一個奇蹟。

一個沒有病的人為什麼要佯稱他有病?不外是騙取信任與同情。身為醫生去佯病更是騙中之騙。柯文哲要騙取信任與同情也表現在他數度在公開場合,在沒有明顯促因下而哭泣了十幾次。他的「哭泣」是不是愛哭的宋楚瑜調教出來的我們不得而知。在過去,政治人物的哭泣是頗有騙票的作用的。但台灣人不是說「做戱空、看戲憨」嗎,為什麼還要當憨人呢?

封建的孝親文化

小時候讀了一篇阿拉伯的童話。故事說有三個兒子各自娶了媳婦。有一天,公婆要測試哪一個媳婦最好,要三個兒子各自呼叫都在廚房做菜的媳婦。大媳婦回答說等我把這道菜做好馬上過去;二媳婦將做到一半的菜放置妥當後馬上過去;三媳婦則丟下一切馬上飛奔過去。公婆說三媳婦最好。這個故事的教誡是女人對男人的絕對服從。看當今阿拉伯世界女人地位的低落,有這種從小就洗腦的童話是一點也不奇怪。

而漢文化中的孝道文化又何嘗不然。

大學時有個同學說,讀書讀這麼累幹什麼,將來還要在職場上拼命也真累人,還不如早點結婚生子,孩子從小就向他灌輸要好好讀書工作,要孝順父母,將來爸爸就全靠你了。我這朋友說的雖然是個笑話,但卻也反應出了漢文化中那種孝道文化的問題。

2017年10月15日,台北市長柯文哲一如往年,辦了推崇封建社會中孝道文化的「2017台灣的孝,百善孝為先,為父母教練長輩洗腳」的活動。柯文哲的父母柯承發與何瑞英也都出席了那個活動。

你若讀二十四孝的故事會覺得許多故事荒唐離奇(如臥冰求鯉)。整個孝道文化根本就是一個扼殺年輕人的老人統治(gerontocracy)的文化。如宜蘭一家幼兒讀經班要孩子向家長進行三跪九叩。這種文化除了培養出順民及奴才外,會產生出創意與未來嗎?不教孝道文化的社會就會都是逆子嗎?歐美社會與日本都沒有孝道文化的傳統,我們也從來就沒看出這種社會中兒女不敬愛父母,或大逆不道的人特別多。孩子對父母的愛與尊敬到底是自然產生的結果,何須特別推廣與強制要求。相對之下,在那些推崇孝道文化的社會裡,逆子好像還特別的多。

一個過時不合時宜的封建文化為何還要繼續推廣?為的不外是繼續維護那個威權的封建體制與文化。報載柯文哲於37歲時曾因建議不時到台大醫院找他看診的姑姑,要她轉診到精神科。氣憤的柯承發到台大醫院當街摑柯文哲一巴掌,當時柯文哲當場跪下不敢起身。顯然的,柯文哲不只成長於威權體制下,也成長於威權(及家暴)的家庭裡。理應是個受害者的他卻繼續維持並推動這種威權文化。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因為許多不合理的體制都是「受害者」繼續維護與推動下去的。媳婦熬成婆後不是大都繼續迫害媳婦下去嗎。

封建是不講愛的

封建社會講的是所謂三綱五常的儒家倫理。個人在社會中是被角色規範,只有義務而沒有自由的。由三綱五常進而延伸出整個社會的規範與管控。在那種社會中是談不上有什麼個人意願與自由的。相對之下的現代社會,打破了傳統封建的束縛(歐洲封建社會時期無所謂三綱五常,但有君權神授,及貴族與平民間的規範),而將個人解放了出來。個人有了自由,也有了選擇,可以形成不同的社會關係與人際關係。這也是為什麼在西方社會及電影中,愛情故事是不可或缺的原因,因為那代表個人的自由與選擇。

台灣雖然已走上現代社會,但那不代表整個社會中的個人已得到解放,許多人還都存有封建文化的陰影。柯文哲當然有權選擇他的自願與事業,但他學醫卻不是他的決定,而是父母替他決定的(《白色的力量》第22頁)。這種情況在台灣也許不很奇怪,但在美國社會中是少見的。柯文哲父母對他的威權管制多少反應到他對自己兒子的態度。在他給他有亞斯伯格症的大兒子的公開信中(給我兒子的一封信—-不求人上人,但求人中人。《白色的力量》第236頁),我們看出期望與失望,雖提出不要活在別人的期望裡,也要兒子謝謝媽媽,但我們看不出有愛。

讀完《白色的力量》一書,你會了解最了不起而令人敬佩的是柯文哲的太太陳佩琪。柯文哲早出晚歸,陳佩琪不但要上班,而且要獨自撫養照顧三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是有特別需要照顧的亞斯伯格症患者。當陳佩琪被診斷出罹患肺腺癌時,首次陪她去聽醫師解釋病情時,柯文哲的「第一個反應是指著電腦,在診間問醫師『你們這個系統什麼時候建構的?』 …柯文哲不懂安慰她」(柯文哲效應——亞斯伯格症變流行病嗎?民報,3/29/2017)。

格調與氣質

柯文哲說他要競選連任,而民間一直有傳聞他也想要問鼎總統大位。問題是,柯文哲能夠當一個國家的元首嗎?

柯文哲是台灣聯考制度下的績優生,多少代表了那些不考的科目我們無法去證明他會不會,如文學、藝術、音樂、體育、人際關係、社會服務、行政能力、領導統御能力…等等。但由明治橋事件來看,他缺乏對歷史文物的了解與重視。

仇日的馬英九在市長任內把建構優美的中山橋(日治時期稱為明治橋)打掉了,「屍塊」被放置在以前再春游泳池的舊地上。馬說是要擇地重建,但顯然都一直沒處理。那柯文哲呢?他說:「…..早該開『死亡證明』,如果他是『獨裁者希特勒』,早就『咚咚咚』把橋敲走,反而是『文資分子』難處理」(自由時報,5/17/2017)。

在國際事務及禮儀上,柯文哲卻也只有丟人現眼的份。他稱英國交通部長克雷默(British Transport minister Baroness Susan Kramer)送給他的懷錶,說要「拿去破銅爛鐵賣一些錢」。英媒將這個事件的部分原因歸咎於克雷默不了解送鐘在華人社會中的忌諱。即使送懷錶也與送鐘一樣是忌諱,柯文哲應了解到他的前輩,台大內科的宋瑞樓教授在過去就已盡力排除迷信的作風。宋瑞樓當年命名台大舊醫院的病房時用的是數目次序,也用了台灣人忌諱的四東與四西病房(姑且不論宋瑞樓固然要破除迷信,但那有可能造成病人及家屬心理上的陰影)。若柯文哲的反應是迷信,那對一個受過現代醫學教育的人不是很可笑嗎?2016年7月,在接受《商業周刊》訪問後的幾天,他傳簡訊給訪問的記者說「…雖然有命理老師說(民調)最低是明年六月到18%,這就和馬英九一樣慘了」。哦,命理師也上場了。看來是不但國際禮儀(或是一般禮儀)都不懂,而也相當迷信。

失禮的對象還不只對英國的交通部長而已。柯文哲還說「香港很無聊,就一個小島有什麼好看」,說新加坡是「住在鳥籠的金絲雀」。台灣若選出這種人當領導人也不無可能,美國不是選出了川普嗎?

希望在憨人的傻勁

一個沒有當年反對運動的資歷與綠營色彩的柯文哲,卻只因一個二二八事件受難者家屬的身分,而也因曾說他是「墨綠」,而受到綠營人士的支持。但他走的卻是藍色與紅色的路線。上任台北市長後他表現的是缺乏行政能力與政治手腕,只會玩三國志與毛澤東的權謀算計。成長於威權體制下而受中華封建文化薰陶的他有這種想法與作為也是不很奇怪的,但卻不是台灣社會之福。國民黨封建獨裁體制下的績優生的所做所為如此,不很奇怪。但其在這個節骨眼上的出頭實在是令人心焦,也令人心痛。柯文哲現象在台灣熱鬧了幾年,不免令人覺得這是一種政治社會資源的耗損。但我們何嘗不由他的現象學習到台灣社會的一些問題。只是,這種現象的運作及其方向有利於台灣社會政治的整體發展嗎?台灣的發展方向會令人樂觀嗎?讀了《白色的力量》一書,你會讀到一個感人的故事,但故事的主角不是柯文哲,而是一個一隻腿因車禍而裝義肢的老先生(第190頁)。

2013年柯文哲參加腳踏車環島之旅的九天中,在屏東與台東的路途上遇到一位騎著老爺腳踏車,每個晚上找警察局借宿的老先生。柯文哲「把他攔下來詢問一番」後,了解這位一腳裝義肢的老先生,每年兩次(元宵、中秋出發)騎腳踏車環島一圈,為台灣祈福消災,那一年是第38次環島。老先生沿途播放「阿彌陀佛」,腳踏車上插著「三世修十萬八千里,願衆得佛清浄心」的黃幡。吃素的他說吃素的不一定是好人。雖然人老了而也騎著不是變數的老爺腳踏車,但他每晚較晚休息,隔天較早出發。雖然被柯文哲的腳踏車隊伍趕過,但第二次遇到時又已在車隊的前面。撇開老先生的宗教意味不談,你會看到這種憨人與傻勁是台灣社會的希望所在。社會的進步真的是靠真誠無私的憨人的傻勁去推動的。因為聰明人大都汲汲於自己的利益與算計。成功是靠踐踏在他人的頭上而登頂的,可曾顧及社會的公益與他人。這種情況尤其在一個威權社會中出人頭地的來的特別明顯。我們要靠國民黨體制下栽培出來的績優生幹嘛!

李堅